[剑网三][唐歌]淮。(12)

  蓝煜寄给唐淮的信里夹了一把桂花,他的意思大概是“寄一捧秋色予你”,但到了唐淮那里就只剩下桂花的香味儿,沾在信纸上轻飘飘地挠挠唐淮的心——然后他联想到了桂花糕。

  虽然意思是几乎一点儿搭不上边,但并不妨碍两个人都很欢喜……唐淮犹豫了很久,还是把信收起来,而不是揣在怀里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看看——事实上他刚收到信的那两天就是这么干的。

  时间走得很快,转眼天宝八年的红叶落尽,腊梅在春节的几点薄雪下风骨了一把,天宝九年就波澜不惊又热闹非凡地到了。

  唐淮像一尾游鱼似的,隐去身形,悄无声息地甩尾滑入了长歌门这静谧安详的水域里。年初一的夜里还远远还够不着年的尾巴,长歌门四处挂着喜庆的红灯笼,年的味道依然浓郁地残留着。新张贴的春联鲜艳热烈,浓黑的各样笔体写就毫不重复的词句,联在一起勾出一派鲜明的才情和年味儿。

  唐淮驻足看了一会儿,有点走神,这景象在唐门是没有的。唐家堡里只有些对联,神机山的宿舍里倒是春联灯笼都有,但门里弟子多没什么团圆的坚定念头,每年外门都有好些弟子在外面,年三十也就没有年夜饭。春联年年都几乎一个样,相同的字句从这个门换到隔壁门……远没有长歌门里这样百花齐放。只有唐家集里才真正是过年,灯火彻夜亮着,年三十男人们聚在一起喝酒说笑,孩子们玩闹着就睡在了母亲怀里,然后在午夜的烟花里醒来。年初一到十五,唐家集都是很热闹的。

  唐淮每年都会去唐家集吃一顿年夜饭,然后在牌楼顶上能看见好些个同门,大家心照不宣地一道等待烟花。

  唐淮回了神,轻轻跃上书市屋檐,一路飘然若流风地去了长歌宿舍。
  宿舍区庭院中的几张桌子上杂乱地摊着一些红纸和笔墨,宣纸也有,甚至酒樽和玉盘。想来是一些少年对春联玩闹着写了没有收。过年嘛对孩子总是宽容的。

  唐淮跳下墙头去看那些纸张字句。多是些不经心的胡乱对偶的语句,他站在桌边,目光从每一张纸上扫过,真的让他在最后一张桌子上发现了一道清隽挺秀的笔迹,写了个辞旧迎新。

  唐淮可以清晰地想象出蓝煜在这儿看小孩子玩闹,兴许有小孩儿问他辞旧迎新,他就写了,写完之后安安静静地看院子和天空。

  他想得那么真实,几乎可以看在眼前——他低头凝视着那四个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潦草的墨字,轻轻在心里问:“他会想到我吗?”
  他站了一会儿,迟疑着伸伸手,终究没碰到那些字,只虚虚地拂了一拂,转身向最里面走。

  他裹挟着一阵冷风进的蓝煜的房子,轻手轻脚摸开卧房的门,一片昏暗中却没有人。
  他停顿了一会儿,扑向墙角,一手按住蓝煜要拨动琴弦的手,一手揽住蓝煜的腰,趁着蓝煜措手不及的瞬间脚下一点,带着他倒向床铺,同时解了浮光掠影低声道:“嘘——是我。”

  蓝煜惊讶地睁大眼睛,同他沉默地跌进床铺。
  唐淮想着刚刚在蓝煜腰间摸到的一样东西,探手去摸,发现是那块木头被系在中衣侧边,就弯了眼睛,轻轻扯了扯,轻声问:“怎么睡了还带着?”

  蓝煜看那双眼实在是喜欢,想着他一身风尘赶过来……便死性不改地又去撩他:“想你呗。”

  唐淮哪受得住——他方才才提心吊胆万分小心地揣测蓝煜有没有想到他——他轻轻抽了口气,还没想出说什么好,感到蓝煜在看他,便只好去吻他——唐淮想不出除了一个吻还有什么能表达他满心满眼的欢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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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天宝九年年初一

生病了哭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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